【TENET】What's Happened Happened, and So Is Love.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爱也是一样。
7k+,一發完結
Warning:
※Neil=Max设定(我大概就是喜欢这种宿命感(?
※但我也喜欢爱能战胜一切(?
※cp倾向不明显的Protagoneil,但个人比较吃Neil右,给会介意的小伙伴提个醒
※私设如山,总之如果你什么都能接受就看下去吧(喂
※太喜欢电影台词了,所以用了很多
※偶尔出现的主人翁先生=Mr. Protagonist
※通篇翻译腔
※Don't try to understand it. Feel it.
有些爱不必用特定字眼去定义它,你只需要知道它刻骨铭心、唯一且无可替代。
1.
Max最早学会开锁的契机要追溯到十岁那一年,父亲与母亲刚刚形同陌路,他只能在某些日子的下课时间见到前来看他的母亲。母亲通常会在他说完近况后给他一个亲吻然后送他上保母的车,而他们见面的时间甚至没有比他在后视镜里凝视她的时间要长。
没有一个孩子会不想念他的母亲,但他们总是聚少离多,父亲甚至会把母亲送他的礼物藏起来,虽然他偶尔也会拿出来——真的只是偶尔,给他然后似乎透过那些礼物看向别的事物或时光——即使他当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总之,父亲大部分的时间会将那些东西都锁起来。
于是当你想念某些东西,而它们又被锁在某个地方,你所想做的不外乎就是将它找出来并打开它。幸运或是不幸的是,父亲也不是时常在他身边,佣人保镳们也不总是在盯着他,而Max足够聪明绕过所有阻挡他的麻烦找到那个上锁的宝箱用刚在手机里学会的拙劣撬锁技术打开它。
不可否认地说,当此事被父亲发现时这会渐渐变得更加具有挑战性。那个人当然可以全部丢掉断绝所有可能性,但当一个男人无法下决心将一些想藏起来的东西丢掉——就如同他还会拿出来怀念——那么东西就还有被找到的机会。
这不是说他在那时候就成为专业的了,但是熟能生巧。
经验是专业的粮食。
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熟练的技巧也解不开的东西——例如他母亲的心。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连忙得连见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是的,有时候他会埋怨她。
你当然不能去责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即使他足够聪明慢慢理解一切,但感情总会战胜理性,在某个什么时候。
直到那一天,他永远记得母亲在看到他走过来之前悄悄抹掉的那滴泪。一瞬间他对于自己曾经有过的埋怨情绪感到了罪恶。
那年他十四岁,不久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父亲消失在一个未知的时间点里。
14日,Max发现有个打不开的锁就在这里。只要打开它,便能搞清楚这之中发生了什么。只要打开它,父亲与母亲身上的锁也将一并解开。
他踏出了第一步,将心中的碎片拼凑组合。
有些是从佣人们的闲言闲语中听来的,你不能指望他们在公式化的工作里不从其中找点乐子——无论谈论它是否危险,在人们被好奇心杀死之前,几乎没有人能抗拒它,至少Max觉得自己不行,当那些事物越是未知越是牵引着他被细节搔痒的内心。
好奇心杀死猫。
但猫还没死。
Max开始研究自己所能得到的所有蛛丝马迹,他开始读物理,读比平常的小孩更多的物理。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答案,在那天之前,他将坚持不懈。
2.
男人在离开史塔斯克12市后开始了Neil所说的后半旅程。一个拯救过世界应该在某个时候自我了断的幽灵开始建立起他那将来要拯救世界的神秘组织。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毕竟知道得越多要处理的就越多,他懂也经历了那么多,但静下来思考之后他还是歌剧院里那个想要拯救所有人的青年即使他已不再是年轻的他。
有时候男人还是会想起那一天,无数次。特别是在与逆行回来给他一点帮助的Neil分别之后。
努力想着也许有任何漏洞,想着他背包上用红色线穿起的铜钱吊坠,想着也许他还能救他。然而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
既然世界可以被拯救,那为什么我不能拯救你呢?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
最后他只是又打开一份文件阅览签名,开始陀螺般的日子。
当老板的日子忙碌也很闲,因为有些时候你得等待下面的任务传回来,接着你才能继续下一个步骤。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想Neil,想他为何愿意走向那个已经注定好的结局,想他替他挡那一枪的时候有多痛,想他在他们时间在线向后退去那么倒在地上的Neil究竟存在在哪里。
无聊的时候他写字,反正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是否真实,反正没人在乎,他为何不留点念想,一想到也许逆行的Neil在现实的时间在线哪里都不存在了他就有种怎么也走不出来的悲伤。
于是他写字,美化又或是改了很多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看懂的故事。没人知道没人在乎,但至少他能存在于文字里,文字不会消失,他想,在等待与Neil相遇的时间里,就让我用这个怀念他。
3.
Max第一次遇见那个男人时是在一次生日派对上。
起初他以为那个人只是又一个母亲替他找来的保镳,直到男人替他挨了一枪后紧紧护着他,那甚至有点儿象是一个拥抱,他想——那么紧,好像那就是全世界了。
他太困惑了,以至于那天晚上他问母亲能不能去探望那个替他挡枪的男人。
「让我想想。」女人对他说,然后在他以为他大概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在某天早晨挖他起床,说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远远的Max就认出他了,男人手中的无糖可乐与派对上撒在他衬衫上的一模一样。
4.
男人没想过除了那个留言外还会与Kat有所交集。就像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后Kat与他的第一次通话是在哽咽之中开始的。
「他越来越像他了……」
惊吓或是宿命,又或者两着都是。
「他后来怎样了?」
TENET的创始人开了开口又闭上。他无法说什么来安慰Kat,因为他连一个能哽在喉咙里的单词都没有。他从未想过这会是他们的开始,更从未想过他们在知晓一切之后还能一丁点都不挣扎的走向命运。
「我不能在电话里说太多,我会寄封信给你,看完就烧掉它。」
然后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声音中也将要溢出的哽咽问。
「我能去看看他吗?」
在那次通话结束前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无论中途他有没有问『谁』而她有没有说『好』——他们只是沉默,怀念也哀悼。然后尽可能在确认之前逃避着终将要来的命运。
或许你仍旧会试着去改变,然后发现什么也改变不了。
5.
就在Max感觉自己即将接近过去那个锁的答案之时,有人告诉他了。
——是那个黑肤色大胡子替他挡了一枪的男人。
「我没有名字,但有个代号叫:『主人翁』。我的朋友。」男人说。
这很有趣,他想,好吧,主人翁先生,你可以开始给我上防身术课程了。
主人翁先生摇了摇头。
「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谈谈你的黑客技术和正在靠近的危险。」
童年时他想要撬开的那把锁毫不费力的就开了,答案就在这个母亲为他找来的防身术老师口中全部揭晓。Max惊讶得说不出话语,即使他隐约感觉到男人仍旧有所隐瞒,他还是没有在那个时候追问出口。
逆熵、混蛋老爸,这足够他消化一阵子了。
6.
十八岁的时候Max已经几乎长得就像他们记忆中的男人了,他有些凌乱的金发,迷人的眼睛,还有漂亮的脸型。
神秘组织的创始人看着监控里跳级读完物理硕士的男孩出神地想到,更不要说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
为了不让他自己一个人走得太深,又或者他们只是顺应潮流,他在两年前正式招募了他,给他一些边边角角的东西,以期许那能令他不要发现那些埋藏在更深角落的秘密。
但Max似乎天生就是那个要往危险地带钻的勇者,他太聪明了,心细又胆大,聪明到每次与他一起出的任务都是一种享受——而他们越是阻挡,他就陷得越深,他们越是想做些什么他就越接近宿命。
男人拿出陈年的伏特加倒在杯子里,啜了一口,又一口。
现实,Neil在漫天黄沙里说。
7.
Max在代号的地方填上了Neil,不经意瞥见主人翁先生颤动的眼角。
「怎么?有人用过了?」
男人摇摇头,抽走他填到一半的表单递给柜台小姐,然后拉他进旁边的电梯开始讲武器装备,从那天起开始教他所有应该要知道的知识,特工该学会的全部,哪些能保护自己哪些有待质疑。
只是他从来不让他触碰核心。
「无知是我们的优势。」他总这么说。
「你可告诉我更多。」Max告诉他,「例如桌上这个盒子是什么?」
「只是未来送回来的一些东西,现在我们得谈谈昨天你为什么没有按照指示行动。」
每当Max提起他就转移话题,彷彿真相会将他杀死。
可是他知道真相远不只如此,男人依然是个谜团,他眼睛里的悲恸那么深,他知道他的喜好甚至在他自己都还不明白之前。
想要知道一切,有一股预感推着他往前,在真相杀死他之前。
撬锁之后是更强的锁阻挡他,但是他不懂放弃,就像童年挡住他的那些锁头一样,只要他没放弃,那么有一天他就能打开,而当他终于触及到最深处机密的时候,男人再也不能将他阻挡。
逆熵,更多的逆熵,跟逆熵綑绑在一起的混蛋老爸,时间钳形任务,过去,未来。
有一个人总得回去,完成该完成的事情。
「你永远快我一步。」主人翁先生从办公室外走进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表情如同他知道了命运也接受了命运。
「也许你只是不够努力阻挡我。老板。」Max或者现在该称他为Neil了——从混乱的档案中抬头调侃他——认真点说,要不是他足够聪明,那些资料乱的根本看不懂。
男人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知道真相的人总得走,而他不能对他下手。
「我只是无法狠下心打断你的腿。」
事后Neil想起来那既是哭又是笑,他放弃了又或者没有。
当下的他并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挣扎,只在他说狠话的时候注意到对方绯红的脸颊。
「你喝酒了。」
「……我永远不会对你下手。」在那些不知所云的语句中,Neil只听懂了这一句。
8.
一次任务Neil救下了一个小女孩,代价是身上被开了几个血洞,当时他们在断言残壁中等待未知的救援——嘿!就那么一次!事后Neil对他说,每次都是你救我,而我这次不过是救了一个小女孩。
男人紧抱着Neil,无声地落泪。
未谙世事的小女孩问他为何哭泣。
他看着她,想起小时候的Max,想起Neil潇洒的背影,想起铁门里躺卧的尸体。
「后悔。」
他说。
Neil还在流血,而他仍在流泪。
「想着时间为何不能暂停。」
9.
Kat还是时常会劝Max不要将自己置入险地,只是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激烈,她关心他每次任务,请他一定要给她报告平安。
一开始Max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他没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直到医院的报告被送到他的面前。
不知道是逆向辐射仍在她身体里造成了不可抹灭的伤害或是她待在Andrei Sator身边太久了——也可能只是人生中每个不可预期的突然到来的疾病。
还是有什么因果循环来回往返。
最后的日子,他一直待在她身边,替她倚好被角——替她做任何事。
Kat有天抚摸着男孩的金发流下眼泪,我早该知道是你,她说,我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在哪里我都爱你。
那天晚上她走了。
Neil在公寓楼下看见他的老板。他们都明白是时候了。
「你该去拯救世界了。」
Neil看着男人眼里的不舍接着说。
「不,我想帮你,我想去再见她一面。」
10.
红绳串起的铜钱吊坠晃了晃,史塔斯克12市基地外的沙尘飞扬,没有刀他却在理解到一切的当下被一刀扎在心口上。
看不见的鲜血洒落在地上。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Neil说,在男人终于开始相信他的时候,在向他道别的时候。
「就让我走吧。」眼泪落下。
曾经的可爱的小Max站在那里,接着他看起来像他认识的Neil了。
「对我来说,这是一段美好友情的结束。」他说,没有回答他他们是不是认识了很多年,但他也确实回答了。
当时他回他说可是对我来说才刚开始。
喔,是的,他用了可是,那只是个简单的单词却又透露出了那么多不舍,Neil一定注意到了,所以他只是转身告诉他他们一起做了某些事,他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因为你太聪明了,你的计划总是那么精致有趣,而我根本没有救过你多少次。
「我们开头再见,朋友。」他说。
男人模糊了视线泪流满面,竟忽然分不清此刻往昔。
「我们开头再见。」他送年轻的Neil进逆转门的时候对他说。
11.
出发前,老男人将一个系着铜钱的吊坠送给Neil,嘱咐了所有他能想得到的事情。
是护身符,男人说,大概没注意到Neil注意到了他声音中的哽咽。
其实我知道这是条不归路,他想,母亲的态度,你的眼神,还有那次酒后的碎片。所有都指向一个结果。
可是我现在是去拯救世界——拯救给了我世界的母亲和你。
我不会后悔。
Neil将吊坠挂在背包上面,想了一下自己最后留给主人翁先生的礼物——那个从未来回来没有人打得开的盒子,现在解了锁放在他的桌上。
也许是未来哪个需要拯救世界的重要证物,但那都与他不再有关系了。
他要回去更早的过去,迈向更早以前的已知与未知。
迈向既定的命运。
「你相信命运吗?」有一次他心血来潮将这个问题抛给Ives。
「没想过,但是……」Ives跟他一起走出严密的基地地道。「我现在只相信你的开锁技术。」
那是在更久以后,在他将各种必要的东西埋藏的时间点纪录好,然后沿着那个男人给他的指示去找到那些他未来的队友之后;在他说「我来自更久之后。」然后把准备好的证明甩在会议室桌上,欣赏他们惊恐的表情以后。
回到TENET的船舶上,Ives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然后反问他。
Neil刚想说我大概是相信的吧,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失语的物品。
我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一点知晓你爱的重量。
有一瞬间他真的这么想。
一个小队刚出完任务回来,他在里头看到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红绳铜钱吊坠。
老男人酒后的碎言碎语再次被串联起来,只是此时又多了不同的味道,还有那些被紧紧握住的手和模糊意识中几乎要揉入骨髓的拥抱。
那瞬间尼尔终于明白了男人的爱,读懂了记忆里他以往没有明白的他眼神里的念想、希冀与悲痛。
即使我知道发生的终将发生,但我不能放任自己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放弃任何可以救你的机会。这个吊坠甚至可能只是他在这其中最微小的挣扎。
时间过去,就算知道这样不能改变什么,为了拯救世界我们应该接受牺牲——但你不能承受什么都不做。
就像人们可以接受不认识的人为了拯救世界牺牲,可是唯独不想要那个人是认识与爱着的那个你。
而这份爱从一个人的结束开始,便通往另一个人的所有未来。
我爱你,所以我能为此对抗宿命。
那是Neil第一次忍不住在规定外时间在线去找他——那个比他的主人翁先生还要年轻的多的主人翁先生。
他们在无人的街口拥抱,那些被他用一些小计策搜刮回来的红绳吊坠安静的躺在他的私服口袋。
「我想念你。」年轻的男人说,看着他,也象是在透过他看着谁。
我也是,Neil想。想念你有些皱纹的额角,想念你宠溺看向我的眉眼,想念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可他终究没有将任何一点脱口而出,因为这只会给他留下更多痛苦。
然后Neil想起某个染血生日派对上严格来说不算是拥抱的拥抱,也许那就是于他而言的开始了。在他心中种下种子的开始——因为从未有人那样拥抱过他,从那天起男孩的世界就离不开他了。
没有什么命运,他只相信他看到的现实,他的爱就是他的现实,而他愿意为现实牺牲。
「我们得拯救世界,朋友。」
12.
男人在送走Neil后感觉到了悄悄靠近的一切的尾声。TENET已经被托付给了未来又或者该说过去,而他也该迎向他的结尾。
而他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宿命的转折。
在准备将一切处理做个总结时,TENET创始人注意到了那个被打开的来自未来的盒子,他在看过之后下了决定,事实上他早就下好了决定,这只是多了一份可能性。
没有恐惧。
主人翁先生已经完成了他的钳形战术。现在开始他可以以他的自由意志前进了。
他要回到那里。
开始与结束的地方。
13.
说实话那个初次会面Neil有点紧张,也许眼神过于炙热了,于是他掩饰般的啜了口无味的白开水。整段对话回忆起来他甚至发现了不只一个漏洞,不过从年轻的老男人之后的反应看来他做得还算不错,即使有部分得归功于男人被测试完后更多的多疑戒备。
不再年轻的男孩走完了一半旅程,开始了他的最后任务。
他带他跳上高楼,一起穿越机场严密的枷锁。
装作从来没听过逆转时间,让男人给他解释,然后用快速的理解力吓他一跳。
他们有一点小争吵。
在有些主人翁先生没有事先告诉他的行动中,得知某些从不知晓的真相里面的细节。
他见到了年轻时候的母亲,假装只是客观顺着男人的想法提出意见没有为她担忧。
偶尔也被那个一无所知的男人惊讶到。
「等等,你是为了她回去?」他抑制不住自己变得不那么平静的声音,随后又想自己早该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会发生的总会发生,演算机总会被拿走,因为你会回去救她,她会没事的,而你也会没事的。
他们重回机场遭遇过去的自己,在混乱中救下Kat。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他一边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主人翁先生说,一边说如果先告诉他某些事,万一他改变作法谁知道会怎么样。
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话语中的矛盾。
Neil也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解释逆熵理论,如同当年老一些的男人向他解释那样。
他一边怀念着不能回去的过去,一边对此时此刻的危机感无限着迷。
然后时间兜兜转转——
终于,他们又回到了这一天,一切开始的这一天。
Neil整装待发,将那个有些磨损的吊坠重新郑重地挂在背包上。
穿着防护衣的老年人如同每一次行动开始前那样替他们检查行装然后走出隔间,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在离开前向着所有队员行了个标准的举手礼。
他们回应他然后继续整装,向着过去,向着未来。
也许有些人会在今天回来,也许有些人会离开,但那些都不再重要,因为他们会拯救世界;或许没有人会知道,但有人向他们敬礼--对于置生死于度外的人们来说那足够了。
足够多了。
14.
无知是我们的优势。
但知晓一切能将劣势转成优势。
Neil在发现Sator的部下在地道门口装设炸弹时如此想到。
他放弃了自己的任务找到基地的逆转闸门,沿着宿命做着他的选择。
在Ives问另一个人开锁的是不是他,而他说不是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下去,并且他没有拉第三个人上来。
我知道结局了,他想,想起多年以前母亲的泪水与老男人眼里的悲伤。
这很合理,开锁的人总是他,总会是他,你可以称之为宿命,而他叫它现实。
而他不要改变现实,因为不想拿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未来去当作赌注。
「你真的要再回去?」
当男人这么问的时候其实Neil是有点高兴的——因为他在乎——也许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得走了。
于是他尽量用轻快的语气给他回复:
又是我在那里,为了这项任务创造另一个过去。
我们刚刚拯救世界,不能留下任何风险。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他再次告诉他。
就让我走吧。
「嘿,你一直没说是谁招募你来的,Neil!」男人一定猜出来了,可是他无法让自己不问出口。
他看起来那么不舍,那么想要挽留。
但这就是最后的告别了,Neil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将要去面对他的未知也已知的死亡。
只是他没料到男人的眼泪,Neil停顿了一下——我有一半的人生都认识你,他想说,随后意识到他根本不必回答,因为男人已经知道了。他想听的一定不是这个。
好吧,至少在最后我要告诉他,那些年男人握住他的手教他射击的粗茧,那些天住得不怎么舒适却还算平静的集装箱,那个最初或最后的拥抱。
Neil将那些念想全部揉碎然后拼凑,组成一个最简单的句子。
「对我来说,这是一段美好友情的结束。」
可能有点遗憾,但那是快乐的。
不要为我悲伤,去和那个最初的我相遇吧。
「我们开头再见,朋友。」他说。
15.
男人在Neil醒过来的那一刻感觉到时间终于继续开始了它的流动。
「嘿,你感觉怎么样?」
他上前去坐到Neil身边并替他拨开前额稍微遮住眼睛的头发。
「还好?你是…!?……但是怎么会?拯救世界……没有出差错吗?」
「……噢等等,等一下,你是我的主人翁先生,年长的那一个。」盯着男人自顾自说起话的男孩已经有了些年纪,但他还与他记忆中的初识一模一样。
「我说了『我们开头再见。』你也说了。」Neil在一阵恍惚后指出。
「是的,我的开头。」
「现在它是结束也是开头。」他给了他一个前所未见的温和笑容。
「发生了什么?」
「从未来来的药剂,它让你的时间停止了,我在你的作战服里作了一些手脚。」
「噢,上帝,那个老头是你……」
男人点点头。他告诉Neil不用担心世界,因为这是在他们拯救世界之后。让他再躺回去休息,毕竟他们才刚从打中他头部的逆向子弹中将他抢救回来。
但Neil坚持要先听他说。于是他开始说。
在逆行的时间里,你还躺在那里,洞口还没被炸。
「我逆行着去将你捞出来了,而那个时候你就躺在那儿。」
「我带你转回正向,我带走的是未来的你,而过去的你还会在那。」
Neil听着老男人给他做的解释,突然想起离开机场那天,男人向他解释的样子——他依旧不擅长这个。
「等等……」真的?你怎进去的?你怎么知道那时的我在不在那?顺行的时间不会改变吗?Neil还有好多想要问,但头有些晕。
「你开始头疼了吗?」或疼。
「是的。」
「那就试着再睡一会儿。」
然后他们象是想到了什么一起笑了出来。
最终Neil说:「是的,先生。」
尾声
「你准备好跟我详细说说怎么回事了吗?」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男人以此开头,然后将一切完整的地向他述说一遍。
所以我是被从我来的未来的未来的人们拯救了?而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需要拯救?
「你说得非常拗口,但我可以回答你:我想是的。」老男人握住他的手。
Neil笑了。
之后呢?
在场看到那东西的人都不能存活?
但在那之前,我想Ives说过我们可以自己决定。男人回答他。
所以?在那之前?
他问他。
「生活,到未来,到最后。」他将Neil的手又握紧了一些。
「也许中途可以去帮忙拯救一下不知为何又差点要被毁灭的世界?」
「当然」,他说:「而且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
END
后记
IMAX二刷后的鸡血产物,感觉一年份的同人力都用完了。
大纲2000字,想写这又想写那,逻辑好难顺,但留白就能有无限可能,所以不用试图理解时间线或漏洞,我只是写出想写的(喂
如果你有注意到!主视角Neil起身挡枪前是有在动的!所以理论上挡枪后没有马上死!所以!还是能救活的只要我想!毕竟毁灭世界的道具都发明出来了!(喂
我将了一遍大纲顺了遍电影觉得自己能HE了,然后我想第二遍的时候感觉自己唐突了(。(悲伤且头疼)但是第三遍的时候我又可以了,这么多猜测这么多可能,诺兰留了那么多白为啥不行!(对自己大吼
弄了一个时间线搞主人翁和尼尔,然后写的时候发现我莫不是想搞死自己?
我个人认为一部分The Protagonist还是会去挣扎的,因为他是主人翁,而主人翁永远不是那种会遵从命运的人,就像即使Neil告诉他「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他还是试着去救Kat,还是试着让Priya改变想法;但他还是会尽力确保世界被拯救,也许他多告诉了Ives什么,也许他正准备去成为地下那倒在地上的尸体。
who knows?
也许这个结局就是他们的宿命,但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爱超越了宿命。
我其实想了好多啊,但是有些细节说太明白又似乎会失去味道,总之就这样吧我就是写开心的!(喂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如果能有那么一丁点让人感到治愈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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